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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国旧都植行道树,不数年中,横纵皆成材。枝横云梦,叶拍苍天,左荫右蔽,绿廊幽沁。
唯有一株之所在,一年栽不成,二年栽不成,再年又栽不成,累七八岁,废七八苗。
有司遣专业人士,验水土酸碱,验放射强度,验重金属元素,皆无异常。无计,乃矗一邮筒,以充此缺。数日后,邮筒无故自燃,信笺火蝶,皆化飞灰。
有小吏者,素喜读旁门故纸。闻此异事,思忖再三,乃献美芹,曰:或可深掘也。
长官纳此谏,使二三蓝翔子弟,掘地数尺,见古树残根,绞结深处,四向蔓延,不知其规模,似已枯干。
园丁曰:此处为赭河故道,厚土为累淤而成。古树似为五七百年前,旧都风华孑遗。
试割古树根一截,还覆土盈穴,植根于此中。不数日竟出苗,其叶五角玲珑,碧意颇浓。
转年来,已跃生丈余高,其花紫红相间,千朵万朵,灿如烟云。中有银蕊,末衔金珠,吐异香,撩于三四坊之外。凡花期中,猫多眠,而犬少吠也。
ps:写这篇故事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:我小时候,每天走着上学,每天都经过一棵树,树上贴了一张红纸条,上面用毛笔字写着:树神退位。
每天路过这棵树,我都在那里愣一会儿神,奇怪一会儿。
这棵树很普通,到底是谁贴着这么一张古怪的纸条、这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呢?
小时候我是个孤僻的孩子,很少跟别人一路走。但有一天我终于按捺不住,吆喝了好几个小伙伴来看这怪事。然而奇怪的是,这纸条在树上待了好多天,偏偏在这天,它没有了。
后来我反复想起这件事,查书、查网络,问略知方术的朋友,皆无果,到底也没弄懂树上贴这样一张纸条究竟何意。
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:你的记忆是被你反复修改过的。但我还是觉得,人的潜意识悄无声息地修改一些记忆的细节是可能的,像这么印象深刻、时不时就会想起来、甚至时不时会去徒劳无功地查证一番的事,总不会是我的臆想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