优质“赌王”何鸿燊的传奇人生:十块钱闯澳门 23岁赚到人生第一个100万


来源: 知识分享  /  作者: 文心一言 /  2023-04-22 09:40:02  /  次浏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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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郑宏泰 高皓


5月26日,赌王何鸿燊去世,享年98岁。何鸿燊可以说是澳门的标志性人物,无论家族还是生意,均与澳门息息相关、关系深厚。这位叱咤港澳、名扬海内外,影响力遍及全世界的巨富,不但因富可敌国而出名,也因经营具有争议性的博彩业,以及妻室子女成群等备受关注。


事实上,何鸿燊应该是家族发迹后的第三代。何鸿燊出生于香港的巨富家族,他的父亲何世光渴望摆脱父荫色彩,能够比上一代更成功,结果却落入了别人的圈套。不但掉进“输身家”的险境,更是不得不避走他乡,这也影响了何鸿燊的人生路。幸而何鸿燊日后力挽狂澜,让家族东山再起,而何鸿燊能够中兴家族的关键,除了他个人的胆色与才智外,家族的人脉关系也不容忽视。在众多财富家族富至二三代时不幸滑落,然后却能中兴,甚至缔造出繁盛景象的例子中,何鸿燊的故事无疑最受关注,也颇具参考价值。


买办家族的崛起


单从外貌,不难看出何鸿燊是欧亚混血儿,这是香港开埠后华洋交往频仍的结果。尽管当时的英国殖民统治者采取种族主义政策,视自己为优等种族,在华洋之间竖立藩篱,但毕竟无法隔绝男女接触交往。


欧亚混血儿诞生后,由于受到华洋社会排挤,成长与教育自然强调现实和生存,不奢望寒窗苦读能考取功名,而是进入强调实用与西式教学的学校接受教育,这让他们可以掌握中西两种语言和现代社会的基本知识,日后成为沟通中外的中介者—买办。在香港的特殊环境下,最先崛起且能迅速致富的,就是这些欧亚混血家族。何鸿燊的祖父何福,与祖伯父何东、祖叔父何甘棠等人,便是在那个环境下迅速崛起的最具代表性人物,属于欧亚混血群体的第一代买办。


何鸿燊的曾祖父是欧洲人,名叫何仕文 (C.H.M. Bosman),他在香港开埠不久后,就远渡重洋来到东方经商,与华人女子施氏生下被形容为“无根一代”的何东、何福等混血子女 (Smith, 1983),但却因为没有婚姻关系,他离开之后,留下子女由施氏独力照顾。母子相依为命,一众混血子女无论行为举止、语言思想等与一般华人无异,长大后更因被母亲送到刚创立不久的西式学校 (皇仁书院) 求学,成年后因缘际会下走上了买办之路 (郑宏泰、黄绍伦,2007;Ho, 2010)。需要指出的是,早年因混血儿受到华洋主流社会排挤和歧视,他们只能组成自己的群体,而且大多只能在自己的群体内通婚,加上他们大多入读皇仁书院,所以形成一个纠缠重叠的网络(Hall, 1992)。


所谓买办,是指受聘于洋行,代为负责一切对华事务,包括管理华人员工、与中国政府接触交往,甚至搜集商业情报、交收货款及银元汇兑等等的人士。他们在角色上具有“既仆又主”的特质,其收入不只是薪酬、佣金,更有不同层面与生意往来关联的隐性收入。


更具体地说,由于买办是不同种族、群体及生意的中介者,在那个语言不通、资迅不畅、阻隔重重的年代,他们往往能够在明在暗或是直接、间接地获得收入,迅速致富。何东、何福等人能够在香港开埠不久跻身买办行列,尤其能成为英资龙头洋行—渣甸洋行 (Jardine, Matheson and Co,即后来的怡和洋行,渣甸洋行日后重组核心业务,以怡和洋行的名字经营,下文一律以后者称之)—的买办,令他们在19世纪80年代迅速致富。


自何东、何福担任怡和洋行买办致富后,他们就安排其子侄、姻亲及其他混血儿到不同岗位或不同洋行中担任买办,同时自己又经营不同生意,开辟财源,形成一个环环紧扣、互相依靠,而且一荣俱荣的买办及营商网络。


这个买办家族的核心,当然是何鸿燊祖父、祖伯父、祖叔父三人,他们先后以“兄退弟上”的方式轮流出任怡和洋行总买办一职,紧紧握着英资大行的核心业务 (Zheng and Wong, 2010);外围则由其他家族成员、姻亲与混血儿等构成,他们分掌不同部门或是担任不同洋行的买办:如何鸿燊的外祖父罗长肇及姑丈张沛阶是怡和洋行助理买办、父亲何世光及叔叔何世杰为新沙逊洋行买办、其兄何鸿邦是汇丰银行买办、伯父何世荣与何世俭为汇丰银行买办,叔叔何世耀及何世华为有利银行买办;至于姻亲,如姨丈公黄金福出任香港九龙货仓买办、表舅公谢诗屏任大西洋银行买办、表舅父谢家宝则出任日本邮船公司买办等。整个家族构成一个生意无孔不入、人脉网络四通八达的圈子,紧紧地控制了香港商业与经济的命脉。


事实上,这个家族的成员,不只担任多家实力雄厚洋行的买办,还因应不同业务需要,独资或合伙创立多家公司,从事贸易、鸦片 (虽然当时鸦片属于合法专利行业,但社会仍视之为偏门生意)、食糖、航运、银行及物业地产等生意,左右逢源下,家族财富不断膨胀,祖伯父何东更成为了香港首富,祖父及祖叔父等自然也身家丰厚,成为当时香港一个财雄势大的家族(详见《家族企业》杂志2019年2/3月合刊《何东家族的华洋合一与政商两和》。


更加不容忽略的是,何鸿燊的祖父何福在1913至1924年间获港英当局垂青,被委任为定例局 (类似今天的立法会) 议员,这是当时极少数能参与政治的华人,地位极为显赫,也为家族带来更大影响力。何福之后,祖伯父何东的女婿罗文锦不但担任立法会议员,更出任行政会议员,政治权力更大,进一步说明何鸿燊家族的财雄势大,这在当时的香港实在无出其右。


父辈贪念入骗局 家道中落


1926年,祖父何福因病去世,享年63岁。何鸿燊当时只有5岁,尚未进入学校接受正规教育。何福去世后,名下财产由一众儿子均分 (见何鸿燊家族树图),何鸿燊父亲何世光自然也分得一份。何氏家族自19世纪80年代发迹致富,到了20世纪20年代何福去世时分家,已经历了接近40年的富贵。由于何福所生子女众多,分家后各房的财产自然“相形见绌”,少了很多。尽管如此仍是身家丰厚,一来分得的财产数目其实不少,二来各有生意,三来更有买办工作。可惜,这种局面维持没多久,便因何世光一时贪念而陷于困局,影响了何鸿燊的人生。


何福一脉分家后的20世纪20年代末、30年代初,受国际经济大环境恶劣的影响,无数香港中小企业陷于经营困难之中,作为香港龙头企业的怡和洋行也难独善其身,呈现外强中干之势,因此牵动了家族与洋行之间的矛盾。其中一个说法是,怡和洋行众大班眼见公司业务发展停滞,而担任买办的何氏家族却从不同生意与投资中获利丰厚,非常眼红甚至滋生了猜忌,怀疑何氏众人欺上瞒下,暗中“吃掉”公司利益。据说,就是在洋行众大班对何氏的不满与不信任下,主导了一场“怡和股票骗局”,令何鸿燊父亲何世光在这场被称为“天仙局”的骗局中“倾家荡产,家道一夜之间衰落”(冷夏,1994)。这种现象当时在其他洋行中也有出现,例如太古洋行的大班,便怀疑其买办莫氏家族吃掉利益,双方曾因此在二三十年代闹出纠纷,最后要莫氏家族“赔偿”洋行损失 (张仲礼、陈曾年、姚欣荣,1991)。


综合各种资料,这场“骗局”发生在1932年,当时何鸿燊的父亲何世光和叔伯们 (何世耀和何世亮) 均为怡和买办。某日,何世亮进入洋行大班的办公室讨论公事,但办公室内空无一人。何世亮“意外地”看到怡和洋行大班的私人信件,内容与怡和洋行股票内幕有关,从日后发展估计,他看到的内容,应是怡和洋行内部决定大量注资,购入公司股票。这意味着公司的股价将会出现大幅上扬 (冷夏,1994)。


何世亮如获至宝,觉得是个发财的大好机会,于是便与感情较深厚的众兄弟—身为汇丰银行买办的兄弟何世荣 (自幼过继给何东),以及同在怡和洋行任买办的何世光和何世耀商量,决定倾囊买入怡和洋行股票,甚至不借举债,以待股价上涨后获取暴利 (郑宏泰、黄绍伦,2009)。然而,当他们倾尽家财大量吸纳怡和洋行股票后,却发现股价不但没有如期上升,反而江河日下,之后更发觉那封信原来是怡和洋行精心策划的假文件,故意让何世亮看到,引诱何氏兄弟买入怡和洋行股票,转移洋行经营不善带来的损失,而怡和洋行股票急跌则令何氏兄弟在这场投资中负债累累。


结果,由于不堪债务,何世耀一病不起、含恨而终;何世亮自寻短见,在家族位于大潭水塘大宅内吞枪自尽 (Hong Kong Telegraph, 1933)。至于何世光虽抛售名下物业,但仍资不抵债,最后选择远走他乡。据说他带着部分子女逃往越南西贡,只留下太太及何鸿燊等年幼子女在港 (冷夏,1994;林中美,2001)。相对幸运的是何世荣,因为他并非怡和买办,加上参与角色不重,又有何东默许承担债务,因而避过一劫 (郑宏泰、黄绍伦, 2009)。


何鸿燊父亲及叔伯等因为一时贪念掉进困局,导致家道中落,甚至赔上性命,给家族带来了巨大冲击,而何鸿燊一房受事件拖累,生活出现重大转变。事件对他们的影响到底有多大?有多种说法,有人指他们的生活直坠谷底,也有说法指他们一房虽然生活水平已与过去有了天壤之别,但仍能过着丰裕生活。较合理的推测应是“烂船还有三分钉”,毕竟何鸿燊的祖伯父何东仍是当时的香港首富,就算他再孤寒凉薄,也不至于看着血脉胞弟的子女们三餐不继,流落街头。这更能说明何鸿燊一家基本生活没有太大变化— 至少没有动摇生活根本的证据,因此何鸿燊仍能在皇仁书院就读,完成中学课程后于1939年考入香港大学继续学业。


无论实情如何,父亲何世光一走了之的时候,何鸿燊大约只有13岁,即使生活仍无忧,衣食无缺,只是由大富变成中富而已,但怡和事件始终因何世光而起,家族中甚至有人因此丧命,加上欠债“跑路”的不光彩举动,累及他们一家大小,人前人后难免遭白眼甚至当面侮辱。


何鸿燊经常说起家境落魄时的一个故事:他少年时有蛀牙,找当牙医的亲戚补牙,但却遭到奚落,亲戚说:“没有钱,走吧!补什么牙呢?干脆把牙齿全部拔掉算了。”(冷夏,1994)这些冷言冷语对正处于敏感青春期阶段的何鸿燊而言,一定伤害甚深,才会让他到老仍耿耿于怀。


经历家庭巨变的何鸿燊没有一蹶不振,反而激起了拼搏心与不服输的精神,立志努力读书,子为母张,中兴家族。他以优异成绩完成中学课程,并考入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香港大学理学院。相信他那时的人生计划,或许只是渴望走上专业之路,未必会投身商界。可是1941年,还差一年便大学毕业的他却被迫辍学。这一年日军侵占香港,港督杨慕琦投降,香港大学也停办了。原本仍在努力应付考试的何鸿燊只好决定离港赴澳。或许那一刻他也估计不到,这个决定竟彻底改变了他个人甚至整个家族的命运,成为他中兴家族的转折点。


转投澳门求突围 第一个一百万


与香港一水之隔的澳门,幅员及人口虽较香港更小 (黄启臣, 1999),因葡萄牙处于中立位置,避过了日军的炮火摧残,能维持和平,经济也能继续发展。澳门成为无数民众的避难所,何鸿燊与祖伯父何东也是众多避难者中的一员。


据何鸿燊所言,当他赴澳时身上只带了10块钱 ( 黄霑, 1981),算得上是一无所有,没有任何发达的本钱。但他那时才20岁,年轻力壮、志大气盛,渴望能有一番作为,凭自己之力中兴父亲一房。或许就是这种面对困局绝境却不怕输的气势,让他打出一片新天地。


当时澳门各方人物云集,虽然四周烽火连天,但澳门商业贸易仍然活跃,博彩娱乐也盛极一时。战时营商环境虽然恶劣,但懂灵活变通又敢于冒险者,自会找到空间与机遇获得突破,何鸿燊的起家也是如此。在祖伯父何东的美言和担保下,他利用教授英文的便利,逐渐打开了澳门的人际网络,不久即获邀加入联昌公司。


联昌公司是当时澳门最大的贸易公司,主要从事米粮、棉纱和桐油等贸易。何鸿燊这样说:我当上了 (联昌) 公司的秘书,因为我通晓化学知识,而且他们知道我可以信任—我是何东爵士的侄孙。(麦洁玲,1999)


何鸿燊说得十分清楚,何东侄孙的身份是各方股东信任的重要一环,所以他才被各方认可,掌握整家公司营运的大权。可见何东的名声、关系或推荐,对于何鸿燊初出茅庐时的助力,实在不是金钱能比,让他可以向社会上层攀爬,结识显赫人物,争取其信任,从而建立起自己的社会人脉和网络资本。这些看不见的无形资本可谓价比黄金,其所能发挥的力量是不容低估的。


当然,打铁还靠自身硬,如果何鸿燊没有才干,不但不可能获得祖伯父何东支持,也不可能获得其他人的赏识。何鸿燊本人既表现出初生之犊不怕虎的精神,又有立志在大时代发大财的魄力与斗志,所以能够迅速上位。对于有才干、有能力的人而言,哪怕只是一言一语的鼓励,或是一个提醒与一次扶持,就能令其受用无穷了。


资料显示,担任联昌公司秘书后的何鸿燊,凭着过人胆色、卓越才干与领导能力,在那个四周炮火隆隆、政局波谲云诡的年代,身先士卒,哪怕碰到生命悬于一线的困难险阻,均能做出准确的决定,化险为夷,令生意不断取得佳绩,为公司带来极丰厚的回报,他不但获得老板赞许、同辈佩服,更奠定了个人江湖地位,让不少人对他刮目相看 (黄霑,1981;冷夏,1994)。


在澳门期间,何鸿燊由于工作关系,与澳葡当局及葡萄牙籍人士交往频繁,于是决定学习葡语,提升个人能力。想不到这却意外成就了自己的一段姻缘。他在葡语学校上学期间,邂逅了居住在学校附近的Clementina Leitao。她是一名土生葡萄牙女子,比何鸿燊小3岁,是葡萄牙大律师C.M. Leitao博士的掌上明珠。


何鸿燊对Clementina一见倾心,展开热烈追求,最终赢得美人芳心,于1943年共结连理。Clementina后来取了一个中文名字,叫黎婉华,她婚后诞下一子 (何猷光)、三女(何超英、何超贤、何超雄) (见何鸿燊家族树图)。通过与Clementina结缘,何鸿燊打进了上层土生葡萄牙人的圈子,大大拓展了他的人脉网络,并登记成为澳门居民。


按传统说法,黎婉华很有“帮夫运”,她过门不久,何鸿燊由联昌公司秘书提升为合伙人,由“打工仔”变成了老板,不再只依靠一份工资,而是可以分享公司盈利。到1944年底,据何鸿燊本人回忆,那时23岁的他已赚得了人生的“第一个一百万元”(黄霑,1981)。要知道,当时的一百万元与今天的一百万元价值上可谓天差地别,实在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财富了。


资本扩张“翻筋斗” 第一个一千万


1945年8月15日,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,澳门失去了“特殊地位”,生意环境骤变。尽管如此,已非吴下阿蒙且腰缠万贯的何鸿燊,利用新环境中的发展机会,尤其利用已经建立起来的人脉关系与资本,继续扩张,令身家财富不断攀升,事业节节上扬。


综合各种资料显示,战后,何鸿燊一方面与何善衡合伙,组成 “大美洋行”,主要从事转售战后物资生意,包括经营疋头绒口(纺织品)、燃料、五金及化学原料等进出口贸易。与此同时,他还成立了一家船务公司,购入一艘载客量达300人的现代化轮船,经营香港与澳门之间的客运。


已经坐拥巨大财富的何鸿燊,生意投资自然不会只局限于澳门,开始着意发展潜力更巨大的香港,做出更积极的投资。战后的香港,由于大量难民涌入和资本家云集,房地产市场尤其炽热,生意目光锐利的何鸿燊,自然也投身其中,与友人合伙成立了利安建筑公司,兴建楼宇,进军地产业 (何文翔,1992)。


按何鸿燊本人的说法,他会像孙悟空“翻筋斗”般,让个人财富“翻它几番”,当中的学问及详情,虽说只有他能了解,但他在接受记者访问时也泄漏了当中的一些窍门,他这样说:


充分利用资本要靠银行支持,做地产不靠银行便没法做。我做地产时很有信用,跟银行借钱照例早还,从不迟还。钱银过手时,人家的钱要尽快还给人,千万不要拖泥带水,所以银行信任我。(何文翔,1992)


自成立利安建筑公司进军地产业后,何鸿燊利用银行信贷的资本,借力打力,开拓更大生意门路,进入利润更大的市场。而他重视个人信誉,借钱只有早还,不会迟还的作风,自然有助于他建立名声与信誉,在争取更多及更好银行资金支持方面创造良好条件,所以能在房地产发展方面取得不错成绩。


正是凭着这种“以钱借钱”、资金能迅速回笼的投资窍门,何鸿燊不断开拓,生意规模自然越做越大,个人财富也不断膨胀。大约到了1958年,那时他只有37岁,据他本人的说法“已经有一千万身家”了 (何文翔,1992:60)。


可以这样说,二战后的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,香港和澳门无疑又进入另一个极为特殊的发展时期。在那个背景或气氛下,港澳居民人心惶惶、无所适从。对此,何鸿燊似乎看得淡然通透,觉得时局不安、风险甚高,反而是生意能有大利的最好指标,所以采取了更加进取的策略,利用银行借贷的资金,支持房地产和建筑的生意开拓,让港澳两地的生意不断取得突破,成为港澳一位炙手可热的重要人物。


登上赌王宝座


让何鸿燊名扬四海的,不只是身家财富连续获得爆炸性增长,更是跃升为“赌王”。资料显示,澳门早在十九世纪下半叶就已实行赌博彩专营政策。二战太平洋战争爆发后,由傅老榕和高可宁组成的泰兴公司夺得了澳门的博彩专营权,掀开了澳门博彩业的新一页。


二战结束后,博彩业仍发展稳定,到了上世纪50年代末,出现了三个重要变化:其一是由泰兴公司持有的澳门博彩业专营权已近25年,到1961年12月专营权届满须重新竞投;其二是一直作为主事人的傅老榕于1960年去世,泰兴公司失去了号令四方的领军人物;其三是当时正值澳门总督换届,而时任总督马济时显然已对泰兴公司的表现不满,任内一直在筹划新一届专营权牌照竞标之事,让澳门博彩专营权出现了真正的竞投 (冷夏,1994;杨中美,2001)。


其时,被坊间称为“赌圣”的叶汉一直想竞投澳门博彩专营权牌照,但一直不得其门而入。1904年生于广东新会江门的叶汉,据说自幼好赌,通晓博彩绝技,曾任职于傅老榕的博彩公司,但后来两人反目。虽然叶汉曾四处寻觅开赌地方,但最终还是聚焦澳门,即使是要与旧雇主“硬碰硬”对撞 (萧亮、辛磊,2005)。对于竞投博彩专营权牌照,一来叶汉财力不足,二来澳门人际关系弱,三来没有葡萄牙籍身份,不符合持牌基本条件,所以叶汉通过叶德利的关系,找到了何鸿燊—叶德利的妻子是何鸿燊胞妹何婉婉 (《十姑娘回忆录之与魔鬼抗衡》,2007),也有资料认为叶德利和叶汉应有亲属关系,两人在四五十年代曾在越南相识,并曾与何鸿燊父亲何世光有接触交往—叶德利曾租用何世光在当地的赌场 (冷夏,1994;黄霑, 1981)。对于叶汉的提议,何鸿燊当然很有兴趣,但觉得自己财力不足,于是找上了皇仁书院同窗霍英东,大家合伙参与竞投,与傅、高两家的泰兴公司一较高下 (冷夏,1994;杨中美,2001)。


由于搭档不弱,加上投标价格比泰兴公司略高,在1961年10月的博彩专营权牌照竞标中,何鸿燊、叶汉的“澳娱”出价316.7万元,险胜泰兴315万元的出价 (冷夏,1994:91),成功击退泰兴公司,从傅、高手中夺取了澳门博彩业的专营权,并于1962年5月26日正式注册 (何伟杰,2011),组成“澳门旅游娱乐有限公司”(简称“澳娱”,STDM)。何鸿燊以财团代表的身份于1962年3月30日与新任澳门总督罗必信正式签订博彩专营权的合约。这不只掀开了澳门博彩业的新一页,同时也标志着何鸿燊人生与事业踏出新里程。“澳娱”由叶德利担任董事长,叶汉和霍英东任常务董事,何鸿燊以股东代表及持牌人身份任董事总经理。此外,叶汉还担任总经理。


自1962年取得澳门博彩专营权这项偏门生意后,何鸿燊、叶汉、霍英东、叶德利等人大量注资澳门,兴建赌场、酒店及码头等设施。由于业务需要,何鸿燊自然要花大部分时间在澳门,打理业务。虽然业务开展之初曾碰到不少困难挑战,如生意营运协调欠畅顺及黑势力威胁绑架其家人等等,但最终均一一解决 (黄霑,1981;冷夏,1994)。


众所周知,澳门早年的旅客和赌客绝大多数来自香港,多以水路进入澳门。自战后就已开始经营港澳渡轮服务的何鸿燊,自然不会放过这只会生金蛋的鹅,于1964年大举增加投资,引入新式水翼船,提升服务质量,缩短往来两地的交通运输时间。两地交通运输的改善,自然吸引更多旅客到澳门,进而刺激博彩业。可见何鸿燊由交通运输入手的大规模投资,收到了一举多得之效。


不过,何鸿燊的赌王之路也非一帆风顺。“澳娱”取得博彩专营经营权后,领导大权其实落入年纪较长、对赌博极为熟悉且在赌坛甚有地位的叶汉手中,何鸿燊只能屈居其下。由于叶汉年纪较长,仍是老派江湖人的作风,所以无论是业务推广、管理及服务支持等,均被认为跟不上时代变化,与何鸿燊的管理风格更是格格不入。此外,二人都有不甘居于人下的性格,所以双方的矛盾日渐积聚 (冷夏,1994;杨中美,2001),最终出现了“一山不容二虎”的斗争格局。


合伙经营博彩生意之初,由于何鸿燊对行业认识不多,居于次席,事事听叶汉指挥也心甘情愿。但随着时间推移,当他迅速掌握了博彩业各种窍门和细节后,自然希望增加主导权。尤其当他觉得叶汉那一套管理方法已不合时宜时,矛盾和争执骤起。一开始,大家仍然觉得这只是属于可以磨合的小问题,可是日积月累,分歧不但没有变小,反而日渐扩大,因此便有了在明在暗的较劲。


由于何鸿燊在发展澳门生意的同时,也兼顾香港投资,港澳渡轮服务更因博彩生意而发展迅速,因此利润十分丰厚;而从港英政府手中获得港澳码头地皮,更是发展上的里程碑,壮大了公司实力。到了70年代初,面对香港股票市场突然开放的重大机会,何鸿燊与重要股东霍英东等商量后,决定将公司重组为信德企业,于1972年上市集资,吸纳公众资本推进业务,让公司得到更大发展 (郑宏泰、黄绍伦,2006)。


有了更丰厚财富的何鸿燊,自然不能容忍居于叶汉之下。要论赌桌上的功夫,叶汉确实比何鸿燊高明,但论人事与权力斗争,何鸿燊则有过之而无不及。更不用说主要合伙人—叶德利 (何鸿燊妹夫)和霍英东 (何鸿燊皇仁书院旧同窗)—是何鸿燊找来的,与澳葡当局及土生葡萄牙人的关系又是他的强项。两人对“澳娱”的争夺战在1974年进入白热化阶段。


何鸿燊母亲冼兴云于1951年去世,享年62岁 (Hall, 1992)。 1975年,何鸿燊的父亲何世光去世,享年87岁。何世光于20世纪50年代返港,但一直极为低调。何鸿燊先办理好父亲后事,将父亲安葬于家族昭远坟场,与过世多年的母亲同椁之后,才专心致志全面进攻,争夺“澳娱”控制大权。


到1975年,叶汉察觉到控股权与管理骨干等均已归于何鸿燊,自己优势不再,于是便顺水推舟,以自己年过70,应该退居二线为由,体面地“退位让贤”,将“澳娱”的领导大权交到何鸿燊手上,由他主力管理新葡京。至此,何鸿燊才真正地登上了赌王宝座。叶汉于1982年才完全退出澳娱,并将手上持有的10%股份作价3亿元转给了郑裕彤。


在何鸿燊带领下,“澳娱”出现了新的发展格局 (黄霑, 1981;冷夏,1994;杨中美,2001)。不过,叶何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,其实仍未完全终结,如叶汉曾伙同其他商人参与澳门博彩专营权牌照竞标、创办赛马车会和公海赌轮等 (二胡,1980;韦玲,1980)。直至1997年5月7日,92岁的叶汉去世,何鸿燊亲往吊唁,两位新旧赌王的恩怨才终于画上句号。


从1934年父亲“跑路”越南的家道中落,到1941年底何鸿燊转投澳门开展事业,赚得第一桶金,发展包括贸易、运输及地产建筑等生意,令个人财富不断飙升,之后染指博彩生意,成功获得博彩专营权,从此财源滚滚,1975年登上赌王宝座标志着何鸿燊人生事业的高峰 (黄霑,1981;冷夏,1994;杨中美, 2001)—何鸿燊在这40年间走过的道路,无疑极为曲折传奇,成就非凡突出。尽管如前文提及,家族 (尤其祖伯父何东) 的名声、地位、人脉关系及道德资本等曾为何鸿燊的迅速崛起提供了支持,但父亲的一走了之与家道中落的挫折,从某个角度看可能是激发何鸿燊上进的极重要因素。所以有分析者指出,何鸿燊父亲的不幸,可能是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的真实反映。


原载于《家族企业》杂志2019年8月刊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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